美國政壇的「通烏門」自爆發以來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。民主黨占多數的眾議院火速發起彈劾案調查，傳喚了國務卿蓬佩奧，同樣將受到傳喚的烏克蘭事務特使沃克則選擇自清，在上周末閃電請辭。新的內幕不斷被媒體挖出，雪球般愈滾愈大。《紐約時報》畫出烏克蘭案的關係圖，呈現出一個複雜的關係網絡，於是我們才發現：烏克蘭的水好深！
觀察通烏門可以從三個角度切入：一是烏克蘭政治，一是川普的政策，一是拜登陣營的反應。
為什麼這個事件發生在烏克蘭？這跟烏克蘭的地理位置與其長期來的貪腐有關。烏克蘭地處西方與俄國的交界，一向就是美歐與俄國較勁的場域。烏克蘭人或親歐或親俄，但都很習慣左右逢源，引進外部勢力，作為自己的政治靠山。美國政治人物也很喜歡涉入烏克蘭事務，美其名曰助其民主、幫其作國際公關，實則多為自己的政治與經濟利益。
所以我們看到曾任川普競選經理的曼納福特、川普的私人律師前紐約市長朱利安尼、前副總統拜登父子、希拉蕊，都跟烏克蘭的政經人脈扯上關係。
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（ Volodymyr Zelensky）。圖片來源：wikipedia
這次通烏門爆發，看似川普對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施壓，其實當初是澤倫斯基方面主動表示要接觸川普的。更早一點，當烏克蘭總統大選選戰方酣之際，前總統巧克力大王波洛申科，也曾主動求助川普，並提供一些拜登父子的資料，希望交換美國能在選舉中對他給予支持。最後當然未能如願，可是以改革者自許的素人總統澤倫斯基，真的能推動清廉政治嗎？
9月27日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到烏克蘭考察後離開，並沒有做出任何紓困的承諾，因為對烏克蘭的反貪法律，對澤倫斯基旁邊的親信柯洛莫斯基不敢信任。柯洛莫斯基是寡頭經濟的代表，出錢養過一支民兵在東烏克蘭對抗過俄軍，所以在國內頗受愛戴，可是他絕對不清廉。為抗議新政府和前朝一樣貪腐，澤倫斯基的國家安全顧問丹尼留克也在上周遞出辭呈。烏克蘭下一步怎麼走，大家都很想知道。
再看川普陣營。前面講過，烏克蘭政治情勢複雜，所以美國兩黨都在烏國內部有不同人脈，而且跨越好幾朝。像川普與朱利安尼，和烏克蘭的關係從波洛申科時代就開始，這些關係和美國當前的烏克蘭政策方向與目標未必完全一致，所為的也是私人的政治或經濟利益。美國媒體批評這是公開外交之下的影子外交，用中國人的說法就是開小灶。總統自己在官方外交下開小灶，若是屬實，倒也非常罕見。
這次揭密的吹哨人，一般認為是中情局的人。川普與情報單位的關係向來不睦，若通烏門愈演愈烈，川普和情報單位的關係只會愈來愈壞。這又會衍伸出什麼新問題？也是值得觀察的重點。
第3就是看拜登陣營的選戰策略。通烏門把拜登的地位一下拉到與總統齊高，其他民主黨內的競爭者只能仰望跳腳而無可奈何。但隨著通烏門的發展，會不會讓拜登偏離選戰主軸，而無暇就政策進行辯論與說明？拜登的策士說絕對會把握住方向，對對手的問題只做選擇性的回應。但如果雪球愈滾愈大，拜登的競選策略真的不會被打亂嗎? 這是我們可以觀察的第3個重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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